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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演绎】宫斗:  《录  鬼 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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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萦风 淑容
对戏:薛蘩 • 前朝卢氏上奏
李萦风有细长的眉,笑时如柳,无尽温柔,也有薄而色浅的唇,合时如芙蓉,清丽婉约,而不见笑意时,它们便是冷刃寒刀,断肠毒药,决绝也可怜——或然她本就不是那样真正高洁的人。她的眼尾还残余未消退的狰狞,自己也惊,孱柔的李萦风竟会说出这样可怖的话。
爱?爱有什么错呢。李萦风沉默了。爱有什么错?错的是人啊,是高拙阳以爱为囚,禁萦风死生不得;是高瞻禹执爱为刃,弃萦风于深渊,错的从来是人,她怎会有如此荒谬可笑的想法呢。
  可是,她有何错,小蘩又有何错呢。
乱如麻,事无休,桩桩件件都刺向李萦风心口,再思虑不得,她颤着唇倒在薛蘩怀里,疼的落不下泪,却有狂笑声伴春雷,是穿不透宫闱的绝望。
她最后只是说:“好孩子,你忘了吧。”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62楼2024-01-04 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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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萦风 淑容
    踩点:此君斋
    竹叶锋利,无意划破掌心。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63楼2024-01-04 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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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辞 婕妤 西米露121 芝麻糊6 封号碎片1 孕签碎片2 副本碎片2 红豆沙2 王影璐
      其实并不是的。你认识的梅辞,已经走入了一片樊笼,与尘网和桎梏的对峙越发剑拔弩张,可始终不曾摘下两臂镣铐。
      那是什么样的梅辞呢?
      ——那时候的梅辞依旧站在高拙阳身侧,他是桀骜不驯的,她是清澈锐利的。他们都有一副锋利的外壳,不笑时是那样的冷,可触下去却是如一的赤诚。那时候的梅辞只觉得高拙阳好玩,他人是无趣的,可身边有许多好玩的东西。起初是射礼投壶,后来是弓羽良驹,她的腕间转过雕花刃,也执过越妃剑。
      他们走过云桥,也踏过荒芜。可从始至终,他们都只是一对不算好的玩伴。他的性子很硬,她也不见得会服软。她的膝下未沾过尘灰,不如现在的一鞠一叩,将一身都重坠在地。他们的话里常藏机锋,她一句又一句:“殿下”“殿下啊”“殿下么”,常藏着戏谑,只会招来这位殿下更深的恼怒。阿娘耳提面命地让她生出一些敬畏心,可她却因为高拙阳的怒气沾沾自喜。
      她不与骄阳争辉,却是永远带着余温的日晖,在天穹下,慢慢地落下一提。
      那一份爱恨不是她的罪证,而如今她要斩断身后束缚的丝线也是理所当然、命里生就。
      她向你走近了一步,坚定的,带着她一身明衣踏下玉辂的决然,“也会的。”她说,无论是代国夫人还是昭媛,她都相信你的那一阔天地。
      “祝阿姐。”她这一声阿姐,不以周盈之名,更不以高拙阳之名,是她梅辞欠了很多年的。
      “祝阿姐,依旧山高海阔,任自然。”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5楼2024-01-04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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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嬖 良人 彭小苒
        元年腊月冬至与真于梅渚
        剧情 - “消寒图”
        来者何人,与东风为伴,与飘雪结侣。她一时间听不得,亦看不清,迷蒙间只觉神仙妃子来渡。可是接她往生,可是引她过奈何。耳中嗡鸣渐褪,这方分辨得那音切切含情,不是天上客,是地上相识。左右扶间勉强站得,眼前仍觉昏黑,只半晌缓平再看却,那皑皑白雪上又覆落殷红色。好公主,总与你不期而遇得这样落魄情状,可惜,可叹,可悲。如尚是昨日往昔,你我会否打马天山过。
        月下子规啼,飞絮衔霜,更卷愁绪。说是家宴,可远来他乡之客只一人,虽贵为公主,却也天涯羁旅。冬至日,是她故土节否,消寒图,又怎相来做。若地上零落这血梅图景可叫人捧去奉与福宁宫外,叫他看吧——冬去春来见血冰也化水流去,梅花可再得,人心难做古。可惜冰雪疏松难送,那俗人更难懂做叹,只知以千古社稷换一日取乐。“美则美矣,却不能久长。”人间事要怎有长长久久,月看阴晴圆缺,人问离合悲欢。她与公主前尘往事里多肆意,如今也不过笼鸟金屋囚。一去长风三万里,与君长别,自此就去。再细看去,她二人零落,却艳红艳真,深宫寂寂,有此依存也许不算辜负。“雪化寒消,你我这梅我却不愿让俗物瞧。”
        天寒身重,不得久在外留,此处与春锦相去不远,都是北地里偏僻处,于是邀人共往。入得室内,羲娥将大红猩猩毡外披取了,接参茶苦汤与她。“茶我吃不得,也只有这做招待。”自得子嗣,她再非一身,却成容器装载。这高家的血脉怎就非要续延不可,又怎可从她肚腹中落。叹息时,灯花落,瘦尽又一夕过。不远多思,如今难得有客,她也合该忘却扰烦。作画提字皆有趣味,于是取撒金竹纸,研得浓墨,将笔递她道:“消寒图无趣,可既要了,左不过要应付二三的。”


        IP属地:北京166楼2024-01-04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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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嬖 良人 彭小苒
          踩点:万岁山
          远远看看紫宸殿,不知道彦郎过得还好不好。有点伤心。


          IP属地:北京167楼2024-01-04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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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嬖 良人 彭小苒
            元年七月与萦风于九旋廊
            剧情 - “还朝”
            故人相逢,总有旧日神思,总知牵绊最痛。她与她,谶语里缠了命数,消解不得。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她与高拙阳是日月牵持而生,若非天道陨灭这相羁总存。日月局观于宏大,其间隔有星,如一辰兆一人,那棋布与夜,是否天地以人为弈对。生杀围困,少不得如诗中言来,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她与彦郎如是,萦风与齐王瞻禹亦如是。廊下见悲,心中知为何冤孽。河间王本无后嗣,夫妻携坐寒来暑往间几多年岁,而今妊娠,却只残存秋收冬藏里回忆痴缠。郎君怯懦,是否更薄情无心。既不曾与天争久长岁月相守,是否将霜鬓白头之许珍重。病骨残躯怎怜不得,均是可怜人。“你痴了,”羲娥不是不敢,若提刀能剜得,她定将二人腹中子一道剖去。止如今均是一抔枯瘦,怎禁得。“且随我回去。”
            风吹音动,她总不曾来,竟不知她一十三岁悬吊在此护花铃竟仍在。太祖膝下多儿,可那时羲娥眼中蒙蔽,旁人少见得。而此铃,也只她与那爱文好诗的兄长间,屈指可数来几次言谈欢趣时刻。“你知他回来了。”总要生,总要信,总要有盼得。“只生者才可图更多。”破金笼,灭业火。可如真得归家去,一切又怎旧梦重温。王府婚席上那百余好酒未吃完,再聘妃,可再用吗。新人旧酒,多不忍红烛光冷透,明珠聘来又是一段佳话。故人已失,前尘皆忘,是否盼圜转身去。
            独行路漫漫,只恨此生长。


            IP属地:北京168楼2024-01-04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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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萦风 淑容
              对戏:姬嬖 • 还朝
              回去。好曦娥,你要身碎骨裂的李萦风回去哪儿呢?你们都是无可归的人呀。
                她牵着姬嬖的手,久违找寻到身为人的感受,不再是冷木的,死寂的,即使曦娥也已面目全非,但李萦风十分庆幸她的小县主并不如自己一味沉堕。她看着旧友的背影许下虔诚卑微的愿——萦风甘弃乘风志,倘若天神对我还有半分怜爱,便请眷顾到我的曦娥罢。
                “他仍是他,我却非我。”
                “那样的红烛我也得到过,今日我该怨谁?”
                是恨的,恨高瞻禹的不作为,可又能如何呢——她在不眠夜里多次发问,还能如何作为呢。
                舍弃功名利禄,更甚生命吗。
                于是李萦风又觉得他好像并没有什么错。明月芦花如何能与性命相比较。
              高瞻禹也好,高拙阳也罢,她有时也会想:不然算了吧,各相安好吧;有时又觉得该歇斯底里的大闹一场。
                “情浓时结出的子嗣才得圆满,显然此福非我所能有,所以之于我,情爱是罪,美满是罪,这条鲜活的生命不该由我孕育。”
                “但我很高兴你能这样想,也请你、这样活吧。”
              她颤着睫羽,视线落在姬嬖腰腹,心下已了然。
                “他出生时应是二月罢。二月好,一年之初,正意新生。”
                “我的曦娥。”她低声道,“愿你新生。”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69楼2024-01-04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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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嬖 良人 彭小苒
                元年八月望日于仙韶院
                刷刷 - 高拙阳
                十轮霜影转庭梧,此夕羁人独向隅。
                未必素娥无怅恨,玉蟾清冷桂花孤。
                碧海年年,孤光常在,如今又中秋。一片秋香金桂子风里,清辉撒地了如雪。去年今日,独对青灯重帘,却有豪情万种。只影而今,虽有金风玉露奉与,却如何堪再对旧时明月。填膺百感无处挥洒,又只求远避人事,于是自躲藏于仙韶孤身弄琴。夜寂无人,因此也只两三烛火添灯,不焚鲸脂,堂下得月影。于是唤来左右,携烛火不叫此室昏昏。今日时,羲娥分外见不得庭下空明。虽知民生多艰,可她自幼养来一身习惯秉性难消。何况那并非高拙阳自甘以千金养,而是大荆万千民以心血奉。因此虽不甘于池,却也从不曾推拒金玉珍宝。羊角明灯难扩,是重金不能求的年月苦功,整屋以此笼了辉照,透比西境琉璃,柔堪浣纱绢纸。琴是旧物,先帝赏她绿绮,弦是新做,西域献来新奇。时常生恨,缘何只能凭借此物耽于旧时日。最爱者自初学时有二,唯胡笳十八拍曲奏与彦郎听闻,可广陵止息又曾只抚与寄奴知。均是明月夜,多少意,情最钟。怎堪回收,如今琴尚在,可终究是奏来再不同。
                左右皆退,唯羲娥在此,无需在仰首做姿。俯身寄与冷物,呜咽幽,已是泣涕零雨。他说日月合生,他说阴阳交融。父坐高堂上是祚与祇,也叫人神做和,一骨同源再并一处,如先祖,是新生。自背负此已有三月,知此事存,也有月余。初听来是惊惶惧怖,再思得唯有悲凉溢胸。同姓同源,这合该是呼做孽障,叫投石殒命,溺毙流河。可这又是她骨血,是她初为母,初做痛。虽与喜乐无缘,却也只盼得安乐长生。
                恨仍恨,心尚存,思来他父,那灼灼烈日真烧得心口长痛。是否苍天降旨,要羲娥为绵延低身,要高氏不长绝,要沛地不长绝。可问青天,是为天子,若不施天道,为何不将罪降与。雷神招来,电闪亦请来,叫九天阴遮,日月共沉。真罪他,也请罪羲娥,靡靡奢侈里榨万民汗泪,如今更饲不伦之生。请叫她小孩儿生做父母见背,再享鳏寡孤独,无人空谷里为岸芷汀兰,一生孑然独自活。
                门扉声里,一阵桂花风。生辰日,更是佳节时,明月流光照送,十里摇光迎来不期的客。高拙阳,二心不曾协,今时日何苦放你社稷主不做,至仙韶与她同沦桂下孤独客。羲娥不曾拧身去,更不以泪眼相看。无手可执,只拨琴,却道大音希声,十指空悬。心绪不在,回得神,怎又往广陵去。悲凉可笑,嘉时美昔不能忘吗?天地已沦,遑论日月。心生怒,心存忧,千千烦扰里生出气力推琴落去,想斥来人,却又沉沉一阵痛。
                好孩儿,你莫劝,你莫怕。我与你父,巫山同往,黄泉也当共赴。


                IP属地:北京170楼2024-01-04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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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72楼2024-01-04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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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 孟小荷 穆婷婷
                    口脂-与小姬
                    小荷的胆子没有大到可以装下高拙阳,她对这位君王大抵是恐惧,或因他的厉色,抑或他的雷霆手腕,顷刻间按心就意就能把脚下的蝼蚁给踩扁,高拙阳身侧宴陪珠履,歌按云鬟,人人都想讨好他,显然姬嬖并非如此这般的人。
                    她再斟酌一杯酒,也在思量她说的这番话,没与她辩驳、口齿纠缠,而是赞同:“是啊,君心难测。”小荷打量了她的神色,又哂笑道:“怎么,说的你好像颓恩诚已矣,扮作长门怨妇一般。”
                    晶莹剔透的外壳被她剥开,一只虾就呈现在她的眼前,小荷并没有拒绝,而是用筷子夹起来吞入腹中,可听她的祝喜之言,急忙用手挥之,佯作嫌弃状:“别,怀了孕多丑啊,你可比上回见时……丑上了许多,一股阴郁之气萦绕眉间,让人瑟瑟发抖的。”
                    今夜是上好的怯寒宴,玉萧声断鸣鸾台,小荷看见如此吉祥如意的光景,阖宫都是喜庆,心情不自觉好上许些,展开笑靥笑对她:“多笑笑才好看,你刚才笑了一下挺好看的。”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73楼2024-01-05 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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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蘩,良人,姜贞羽
                      刷高拙阳@迟 桂 花
                      从梦中悠悠转醒时,天已黑透了。蘩艰难地撑身坐起,蜷曲的指抚上近在咫尺的菱花窗,直观地感知到一丝凉意。廊下吹来的风裹着冰粒子,不知疲惫地吹着,拂乱了新贴的窗花与红双喜。
                      室内只有炭火燃烧时细微的光亮,连同它们被翻动、被耗尽时最后的噼啪声。蘩放弃了同这个真实的荒寒天地接轨,她的手收回来,搭在高高隆起的小腹上,满满地下滑,直到整个人重又缩回那个丝被垒成的小小巢穴,然后——她轻轻地哼起歌来,分不清是昔年乌篷船头的渔歌,还是无限惊恐哀惧中,高拙阳环抱着她,一边说别怕,一边哼吟的那首。
                      就好像今时与往日的界限开始变得模糊,而爱与遗忘的命题仍旧令她困惑。
                      蘩又回到那种飘忽而茫然的状态中去了。
                      高拙阳来时,带了一身的冰雪。蘩坐起身,如抚摸她腹中尚未出生的、孱弱幼小的孩子一样,轻轻地、爱怜地抚过他的鬓发与眉峰。揩得的雪很迅疾地化开了,她凑过去看时,只余下一星残白。
                      “下雪了。”蘩的语气不无欢欣,在那幅消寒图上的梅展开不知几多的日子里,他们一同迎来了乾圣元年的初雪。她仰起面颊,仍旧青涩的眉眼间浮着母亲独有的慈悯,显出一种罕见的柔软。“很冷吗?”她呵出一口气,丝丝缕缕的暖悉数落在高拙阳的掌心。
                      蘩分给他半个巢穴,她抿起唇,弯起的眉像是月牙儿,带着飘渺的甜蜜,仿佛自言自语般:“不冷了,不冷了。”
                      他们仍旧是相拥的姿态,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像是一条隐秘又牢固的纽带,把这对同样初为父母的男女拴在一起。
                      好像终于有了推开窗的勇气,蘩望着影影绰绰的灯火,捏起了窗台上的雪。它们很快变成圆滚滚的雪球,憨态可掬的小小雪人——一个、两个、三个,依偎在一起。
                      她平素总是苍白的手如今被冻得通红,却还是很认真地碰了碰那个小雪人的头。“这是……”她的唇瓣颤了颤,投去的一眼既期待又忧伤,捡起一旁遗落的宝石为雪人们装饰时的动作很慢,像是在搭建、触碰、重构她无数次幻想、无数次梦到的理想王国。
                      而在高拙阳掌下,他和她的孩子如有所感的给予父亲回应。蘩被这骤然的胎动惊到,她反弓起身子,捻着的一颗宝石坠在丝被上,在昏暗的内室泛着幽微的光。
                      “他、他动了。”那种纯然的喜悦洋溢在他们之中,也战胜了恐惧,她的手搭在高拙阳手上,共同感受着新生的力量。
                      蘩感到无所适从——她所期待的所有在全然陌生的宫廷中,以从未想象过的方式奇妙而诡异的实现了。她与高拙阳交叠的手不住收紧,最终,只是把那只编好了的小兔递给他。
                      “送给你。”她眨了眨眼,又要睡过去似的——也实在奇怪,她对他竟也有这样全不设防、全无所求的表露。蘩柔软的发散开,容他们一起陷进这场短暂而温馨的梦中,逃离那些她永远不会懂得的阴谋与冰冷。“我想吃栗子糕,用小兔子换——好不好?”蘩这样问他,而这样的对话仿佛也曾发生过,可她已不记得了。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74楼2024-01-05 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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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蘩,良人,姜贞羽
                        踩点:温室殿
                        蘩任由温热的水流将自己包裹,在这里,她可以拥有坠落的自由,就像是溪流中漂浮着的一株蘩草。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75楼2024-01-05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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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视,代国夫人
                          【易姓】,与梅辞
                          梅辞显然又在透过她想什么自己的情衷了,但周视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目光与寄托。梅辞如此,高拙阳也是这样,乃至荆宫里斑斑驳驳投向她的窥伺的目光,都纷纷想在她身上看见一点除了周视以外的别的什么东西。连她口中的「阿姐」也必然是联想的产物,她从来没有和梅辞姐妹相称过,她在随谁的称谓?周盈、还是因为周盈而改口的高拙阳?
                          周视没有心思推敲这些细枝末节,太无聊了。但也不是全无可能,毕竟再在这座宫殿里关上几年、十几年,她可能也会闷久了变成一个无聊的人,就像那些久坐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夫人们一样。从前安居陈府不会闷,因为有陈命的一张嘴;从前做代国夫人风流自如,因为没有一定要与谁欢好的义务,萍水相聚、露水之缘是轻飘飘可以忘掉的。她知道没法保全梅辞口中的「山高海阔」,但她仍旧应下了梅辞的祝愿:“多谢了,梅婕妤,我会珍重的。”就当给自己讨个彩头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76楼2024-01-05 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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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蘩,良人,姜贞羽
                            自戏,【还朝】
                            升平楼又或鸾鸣台上,总会有一场接一场不知缘由却热闹非凡的宴。那些或宏大或缠绵的乐声从杯盏相撞间悄然逸散,在掖庭的殿宇间飘荡着。
                            蘩偶尔也会听到这样的乐声,那时痛会从骨缝间、从胸腔中流淌出来再重又汇聚,伴着那种深刻的痛楚,她得以收获从未有过的清明。过往的所有——经久而悠长的苦涩,罕有的、窃得的些许甜意,如妆奁中的钗环珠翠般分明的陈列着,又形成可怖而惨烈而对比。——幸而多数时候她都是睡着的,在一场又一场虚无又光怪陆离的梦境间跋涉。
                            仙韶院又在排戏了,直到那句“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吟唱压过苦夏时的蝉鸣,蘩才终于从那些隐秘的议论中寻找出与自己关联的部分。——倾国公,大胜还朝的倾国公,如今打马而过时,会引得绣楼上的女郎君们频频回顾吗?她终究只是抚了抚日渐隆起的小腹,缓缓走回蕊珠。
                            蘩又开始做梦了,不是噩梦,而是思梦——梦里她梦见那匹白马,在他同她擦肩而过时,羞怯却又好不犹豫的,掷下一枝含露的芙蓉。十次、百次,从无例外。
                            只是、只是,她渐要看不清他的面容了。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77楼2024-01-05 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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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视,代国夫人
                              刷(高拙阳)
                              兰薰殿烛光大亮,辉明如昼。
                              讨巧的使女与寺人将布设的屏风与衾被都易作了鸳鸯与双蝶的纹样,与长信殿中一切用度如仪的境地迥然不同。大抵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代国夫人改头换面成为陛下的宠妃是早晚的事情了,趁早讨好巴结是上上之策。周视在菱花镜前按了按自己的眉骨,有些疲倦地拆下了发间鎏金的长钗,云发如瀑而散。
                              这时高拙阳来了,她一想也是,迁宫的第一天,他自然要来看看的。高拙阳坐在她身后,两束目光在被烛火照亮的镜面中交汇,他似乎在等待她说什么一般。于是周视把唇尾往上牵,一副相当受用的微笑:“兰薰殿很好,谢谢你把它送给我。”
                              她侧过头,轻轻吻了吻高拙阳的嘴角,像是聊表谢意。周视抬眼观察了一下高拙阳的神情,眼见尚还算轻愉,她一边吻,一边顺势就问了:“不过,为什么一定要立昭媛呢?昭媛的阶品、年俸可不比国夫人高……”最后化为了一片玩笑,周视的笑随着呼吸流连在了高拙阳脸颊的皮肤上。她实则并不困惑,也不算太抵触,只是单纯地宁可作为代国夫人与他相好,但这点轻微的「宁可」,也早就在她的呼吸里悄然流逝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79楼2024-01-05 0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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