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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演绎】宫斗:  《录  鬼 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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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蘩,良人,姜贞羽
【口脂】
摘去大小春红,余下的各式口脂最终送到蕊珠时,其实也并不余什么好看的颜色,而她的肉身因那个新生的胎儿而愈发沉重——它正以一种可称顽强的坚持在她的血肉中扎根,从孱弱的母体中汲取、掠夺着养分,她和它渐成为一体了,重复着俗世的宿命,应验着命中注定般的谶语。——总之,她已不该描妆了。
但,正如那些喜乐难分、光怪陆离的梦中也会有绯色的、浸润着松花酒香气的一截,在这样匮乏的红中,蘩竟觉醒出某种莫名的渴望——更准确一些,饥饿。
这是那些漂游的遐思的变体吗,还是一种新的癔症、某种隐疾的发端?或许都不是,蘩四下逡巡的目光落定在那匣色彩极淡的“露珠儿”上,她捧起它继而品味它的动作与神情像极了荷叶承载从花瓣边沿坠落的露珠,带着柔情,却又分外自然。
浅淡的粉堆叠起来,也生出妖冶的意味,她的唇瓣在日光映照下泛出奇异的润泽,而那些颜色被涂散了,毫无章法地在她的面颊上蜿蜒,像是戏台上角儿们刻意描的花脸。
蘩不会告诉任何人,和荆朝万万千千缄默柔顺的女人们一样,她也善于忍耐。而事实是她的恐惧从未有哪怕一刻真正消失,且正不断演化出新的样态。
譬如,她“杞人忧天”地觉得,她正在失去自己。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80楼2024-01-05 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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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蘩,良人,姜贞羽
    【易姓】
    康,周视的孩子。
    蘩执拗地这样称呼那个在渐台上偶然遇的孩子,仿佛他只有这一个与生俱来的名讳,也自然只具有一种恒定的身份。尽管更名易姓以至于祥瑞之言都已尘埃落定,再无转圜余地。
    或许,只是因为那些沾在她丝帕上、坠在她手心中,不得不悄然藏匿的泪,它们实在很像是寂寂长夜中陨落的星辰。尽管银河依旧璀璨,并不妨碍凡俗大众的祈愿、文人墨客的咏叹,但总有些什么归于虚无,消失不见了——她感触过,那分明是滚烫的。
    多数人说这是绝无仅有的恩赐,而少数一些更刺耳的声音说这是场掠夺,从母亲和亡父处的掠夺。蘩想不清也拒绝去想二者的分别,绝大多数时候,她只能通过逃避来获取生机和一点点如今只觉奢侈的快乐——就像她不肯想为什么高拙阳也会出现在她的梦中,也拒绝承认和表露走向兰熏殿时满盈的喜悦。
    她只有一些隐隐的抗拒,关乎易姓,也关乎代国夫人。莫名的,她不希望她成为长信亦或兰熏的主人,或许是想要避免命运的重演,或许是她曾经并没有选择的机会,或许,只是很像递去那枝玉雕莲时的心境——经过无数次推演排练后,蘩笨拙地得出结论:真若如此,或许,周视再不会像饮下松花酒时那样快活了。
    这无数次反复的或许,只源于一种推己及人式的揣度。而在这念头从心底生发时,蘩第一次希望,本能是错的。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81楼2024-01-05 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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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辞 婕妤 西米露121 芝麻糊6 封号碎片1 孕签碎片2 副本碎片2 红豆沙2 王影璐
      “我已经追逐他很久了。”
      比他们走过的云海更远,在这个昂长又寂寥的栈道里,甚至已经梅香黯消了。他们年少时启开那一封剑,也天真地相信剑契的存在:八尺为鉴,不离不弃。
      剑身本没有骨的,一把铁锈而已,是那根鹤骨以一团勇烈撑到了现在。
      她挣脱你的力直起身来,和那把越发贴近脉搏的刀刃一样,锋芒越发锐利起来、气焰嚣张。
      她的确是病了很久了,病容那样明显,面白唇裂。可那锦绣下的筋骨显然是记得未落的马蹄声、未绝灭的紫电青光,蕴藏着它该有的力量。
      “我不能这样死。寄奴死的那样荒唐,纵使我以他之名,用一封纂满‘寄奴'的血书,也只会寄在高拙阳名下。”
      “——那个愚蠢、残暴、懦弱无能的帝王。”
      他居然真的以不祥之名,将自己的骨肉溺于掌中。
      “他困不住我的,左娥英娘娘。”
      “从始至终,都是我自困。”
      她的眸生的很重,即使半垂敛目,仍占据了大幅辞章。有新翠揽风的盎然与从容,也有那一双眉生成的不羁与傲意。
      一段梅香、一根鹤骨,从没有变过。
      她重新握住你的手,以便你能更稳地握住这一把刀刃。“我答应过你的,小翁主。”
      她说过,不要怕、不要委屈。
      “从你向我举盏”,说,留一留呀,“我就知道、你有些不开心了。”
      她很委婉的点出你的怒气,你拘久的燥热、以及一个呈放的容器。于是她躬下身,又递上颈,这一切的一切,是为了你的纵意啊。
      梅辞,最最重诺之人。
      所以,“该你来啊,小翁主。”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82楼2024-01-05 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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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瀛,左娥英,陈都灵
        #消寒图#
        愚蠢、残暴,这是她在心底念及,却不敢言说的词句,被你这样轻易地说出了。
        这样桀骜的骨和锋刃,她也曾有;可这样冷冽的坚贞,就算面对裴霁时,她也会固执己见。阿瀛阿,她注定是脂粉里软韧可折的香段。美丽、风流,慧而灼灼。
        她大抵不像你,无法因为所谓的年少誓言留在人间。就算、她曾无数次盟誓,她只会喜欢裴霁。她只想活下去,或许那份隐晦的爱、那点充盈的恨,甚至,对你们那样自持的刻薄——也通通只是她活下去的支撑。
        梅辞呀,她不是凌寒而开的梅,至少此刻。她只是一朵被攀在掌心的小花。
        “梅辞,你当真是有恃无恐。”她自你掌底抽出手,悬停在那截脖颈很久,却终于还是纳进袖底了。“我记得,我教过你的。”
        常熹翁主睇来很不符年纪的一眼,孤冷如此、悲怆如此。在这样的芳岁,稚嫩的她本该在母亲的怀里、哥哥的爱宠下,就算只是虚妄的一场骗局。
        “我还是喜欢——左娥英这个称呼。我也不会难过。”她不再瞧你,及目望过这座殿阁透入的曦光。飘落陨灭的雪,绽出灰烟的狻猊香炉。冷冷的风拂起小常熹的衣角,她将掌复往袖里掖了掖。“这种话,以后别说给旁人听。”
        乱白如絮,很快跌落在朱赤的槛沿。“梅辞,我在闺阁时,常听说这一句。”
        不是悼亡词、不是风月作。可她想,大抵很贴如今的情境。她以蹩脚的温柔,很轻地念:天涯无归意,归期未可期。
        “所以,若是能逃出去的话,不要再将自己的命交给一个掌握生杀大权的人。——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忠告了。”
        她说,事不过三,梅辞。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83楼2024-01-05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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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瀛,左娥英,陈都灵
          踩点:温室殿
          洗个香香的小澡,嘿嘿。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84楼2024-01-05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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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蘩,良人,姜贞羽
            戏梗1:我欲赠你半枝春
            不论是米兰还是白穗,那些隐藏在曲曲折折的枝叶与她鬓发间的细小花朵太不起眼又太孱弱,不足以报答春光,轻易就被芍药的艳色绞杀,空余枯叶残枝在东风中轻颤。
            与裴瀛四目相对的一瞬,蘩几乎要分不清那窸窣声响的来源——是那只花环,还是她?但她已本能般的蜷缩进阴影中,连那双澄澈的眼眸都困囿在这团朦胧的黑,心甘情愿地坠落、隐匿,成为花红柳绿间一颗不起眼的尘埃。
            难以承受的并非那些冷厉且无端的苛责,眼睛,又或是气息——极类高拙阳的,猛兽将要捕猎的前兆。四周花木的香气变得苦涩,光和影织就一张细密的网,蘩的背脊已为那道如有实质的目光而弯折,是纤美而柔顺的姿态。她还没有来得及长出所谓风骨,先在无数次摔打中学会了所谓的求生之道。
            “妾不敢,妾已装扮了。”蘩木然地重复着,泪意上涌,水滴凝结,可惜她并不能躲进人造的雨幕之后。
            她会觉得那束目光像刀、像剑,轻易就将她割破,丢弃在一片荒寒之中。那双眼眸并没有真的盛下过她——比起一个活生生的人,她更像是任由打扮、只供玩乐的人偶。
            蘩听着裴瀛的笑,听着反复出现的那个字,被视为杀手锏的“死”,蓦地抬起头来。
            她们这样的人,命该是很贱的,像狂风中的秋草,暴雨中的浮萍,轻易就能被拦腰折断。而她,先奉臣子,后事天子,倘若知礼知耻,早该千千遍、万万次的死去。——可真奇怪,不是失去了喜怒哀惧的能力,更绝非不甘以至于觉醒出某种力量,可她竟从未真正想过死去。
            或许,是因为蘩从来只是一株野草,有着她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坚韧。
            “我不想死。”她眼尾的湿红在此刻滚烫而决然。“我不想死。”蘩又重复了一遍。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85楼2024-01-06 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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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蘩,良人,姜贞羽
              踩点:仙韶院
              她在这里听到一支熟悉的乐,不由驻足,在心中默默相和。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86楼2024-01-06 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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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辞 婕妤 西米露121 芝麻糊6 封号碎片1 孕签碎片2 副本碎片2 红豆沙2 王影璐
                梅辞没有去想过在高拙阳那里她是个什么样的符号。那一定是个过于泥泞的符号,让她连轻触都不堪。
                她不会同你说,不要怕,在高拙阳面前。她从来都不是一手拨五弦,平息天子怒的月娥。她不是有恃无恐,每一次劝诫或是求情,她都将头颅一并置上。她是那样鲜活明快的,可把这漫漫宫道走了一遍又一遍,只能寻到一条向死而生的路。
                那一把刀锋在幽冥中悬空直下时,没有人会逃过抵住咽喉的锋利。
                她仍然唤你:“小翁主”,因为你展露出来的柔软。
                这与你唇角常漩的笑涡,偶尔一声梅姐姐所展现的柔都不一样,那都是怀柔之策,她往往自请入宴,尽管面对的是一片虚伪。
                对,那样虚伪。柔也是假的,恶也是假的。那张乖张恣睢的壳子,种满了荆棘,可仍然是幼小的,她并不在意地一下又一下,用柔软的指腹去触那并未长成的尖锐,并不疼的。
                她自然是顺杆子往上攀的花,她不是平和的,而是强势的。尽管这短暂的露腹之后,是更加狠厉的龇牙。
                她最后说:“我会的,小翁主,你也要。”
                自然是前半句。而后半句,你、你们大概从未这样做过,所剩的皆是胁迫。从谈不上选择,谈不上愿与不愿,强权下的扭曲人世,如是而已。
                如有史家掌眼,大概能看出这场场倾轧后的乱世飘零、山陵沦亡。而此时梅辞眼中的坚定,燃起的炽热,只会换回一个冷笑。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87楼2024-01-06 1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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