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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不动了有点


IP属地:上海1楼2024-06-19 12:29回复
    【宝华殿的香火近日不宁。】

    【有关“天主”的名讳,不过是廊檐下的道听途说。耳闻者不知其真谛,传而神乎其神,久之竟模糊其真面目。我不求甚解,握其狼毫,在极干净的纸宣上落下此二字。而柳眉蹙之若山峦,连菱牗所赠之分,亦不能解疑窦之万一。笔尖落下,那一横的笔锋写得很漂亮,那是覃勒陪我习练数个日夜的成果,而她却已自由了。】

    【可谁又能做得了天的主?九天之上,还有神灵睥睨众生?那世间的‘人’,又多渺小呢。】

    【琥珀的眸囊括着寰宇万物,却望不见天的归处。透过那四方的牗窗,严丝合缝的榫卯,还有永远肃穆的红墙、透彻的琉璃,窥见的是偶尔展翅的飞鸟、朦胧的云旌,还有因风起的花叶,在那刺目的羲和日光下作了终结。那‘主’在何方呢?只我笃定一件事,纵然那蓝色眸子的洋人与中原远隔万水千山,可他们也背弃傲骨,要用虔诚感天动地】

    【关于什么是主,末了是女侍给我的回应。她说西洋人的主,就像是钦安殿里供着的菩萨。只是慈眉善目,那处是头一份的。】

    【于是我第一次起了拜佛的心,徂往循矩随诸姊妹而往,古丽努尔不过是雕琢着玉珠的曼妙花瓶,随之拜瀑全身、叩首于心,却不知所以然。只晓得要随众流,方安稳。菩萨到底是如何模样?我只记得那令人战栗的笑、呛人的烟,就再无其他了。】

    【我走得很欢快,全然不若旧时的沉重。额涅曾说过,古丽努尔若在草原中,定是斑斓的蝴蝶。而那双翅高扬,玲珑锦线勾勒的大丽花清晰可见。而绣履所至,其前尚有墨影,我便高声喊着】

    “项玉哥哥!”【我总会想到沉默乌江的项羽,不肯过江东的楚王。】


    IP属地:上海3楼2024-06-21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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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贴还得改改】
      【宝华殿的香火近日不宁。】

      【有关“天主”的名讳,不过是廊檐下的道听途说。耳闻者不知其真谛,传而神乎其神,久之竟模糊其真面目。我不求甚解,握其狼毫,在极干净的纸宣上落下此二字。而柳眉蹙之若山峦,连菱牗所赠之分,亦不能解疑窦之万一。笔尖落下,那一横的笔锋写得很漂亮,那是覃勒陪我习练数个日夜的成果,而她却已自由了。】

      【可谁又能做得了天的主?九天之上,还有神灵睥睨众生?那世间的‘人’,又多渺小呢。】

      【琥珀的眸囊括着寰宇万物,却望不见天的归处。透过那四方的牗窗,严丝合缝的榫卯,还有永远肃穆的红墙、透彻的琉璃,窥见的是偶尔展翅的飞鸟、朦胧的云旌,还有因风起的花叶,在那刺目的羲和日光下作了终结。那‘主’在何方呢?只我笃定一件事,纵然那蓝色眸子的洋人与中原远隔万水千山,可他们也背弃傲骨,要用虔诚感天动地】

      【关于什么是主,末了是女侍给我的回应。她说西洋人的主,就像是宝华殿里供着的菩萨。只是慈眉善目,那处是头一份的。】

      【于是我第一次起了拜佛的心,徂往循矩随诸姊妹而往,古丽努尔不过是雕琢着玉珠的曼妙花瓶,随之拜瀑全身、叩首于心,却不知所以然。只晓得要随众流,方安稳。菩萨到底是如何模样?我只记得那令人战栗的笑、呛人的烟,就再无其他了。】

      【我走得很欢快,全然不若旧时的沉重。阿纳曾说过,古丽努尔若在草原中,定是斑斓的蝴蝶。而那双翅高扬,玲珑锦线勾勒的大丽花清晰可见。而绣履所至,其前尚有墨影,我便高声喊着】

      “项玉哥哥!”【我总会想到沉默乌江的项羽,不肯过江东的楚王。】


      IP属地:上海5楼2024-06-21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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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新觉罗项玉的名讳实则很高深莫测,初时我极规矩得叫他阿兄,直至垓下之战拉开帷幕,女先生将史书所写绘声绘色,展露给初初开蒙的帝姝之际,方知韩信纵刀,以致四面楚歌。此时我读项王,也读项羽,写着念着,忽而脑海里全是八哥的名字。于是自此以后,我便如喊黎也般唤他的全名,总之宫阙里没有韩信,北京城也并非乌江。而垓下歌只在霸王别姬里才唱,我听过一回】

        【或是啼血的杜鹃也在梦里悲鸣,要唱骓不利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檀香味浓,将我魂魄勾回,它丝丝入扣地包裹着帝姝的全身,像是要浸染进我的骨血里,消磨掉天山雪所赐予的寒冷与信仰。阿纳从不入钦安,也不拜宝华,与满汉诸嫔大相径庭。我曾俯首于她的膝头,就着最后一盏月光,听她将过往如书页般打开,诉说着那些敬仰、那些遗憾。我耳闻天山雪的澄澈、唐布拉的辽阔,山神护佑着关外的土地神圣而不被侵扰,祝祷着子民万事无忧。可她回不去了,神留在了那里,魂魄也不必拜中原的神灵】

        “阿纳不知道。”【极不符中原人传统的呼喊,只在极亲密与信任的人跟前才呼之欲出。我摆首,绣履却后退着青石沿,要离那缭绕的烟雾更远些。宝华的殿阁算不得威武,而那块匾额却很肃穆,归属于深山的青蔼赠予其神秘的色泽,令前来跪拜的众人都心生敬仰。阿纳有自己信奉的神,于是她不来叨扰。古丽努尔却不曾信过被仙人抚过顶、受过长生,于是宝华同钦安,便不算作我的禁地】

        “安拉不能答允的,菩萨就可以?”【宝华的佛前供奉的是灯烛,长明的烛焰终日不灭,将光亮永远留于神佛目下。或是要请其耳聪目明,解世间危难,方点灯不歇?可若佛治百病千忧,凡人又何须经生老病死之惨怆?又怎会有爱别离、怨憎会的凄凉?或是光明只有一瞬,只能护佑千万分之一的苦难者】

        【我总觉得那灯刺目的晃眼又惊惧,像是要禁锢人的魂魄,永生永世地为神灵效劳。我不想变成蜡炬的残灰,也不像栖身冰冷的琉璃罩中,古丽娜尔是自在舒展的太阳花,若非要信奉,那只能信太阳】

        “你听说过天主吗?我听人说,天主的信徒喜欢在胸前画十字,那不就是要把心脏都剖开?”【蹙了蹙眉,那很令人战栗】“我不明白什么是天主,小鬟说便像是菩萨,于是我才想来看看。”


        IP属地:上海6楼2024-06-21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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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方的城楼囚住了魂灵,钦安、宝华与宝月的香火交相辉映,颇有旧时百家争鸣之态,大抵也昭彰闱内包容,若上善之水,无论何种信奉,皆能皈依于此,寻得归宿。年幼的女儿郎并未遵循至亲的指引,至此拜过神佛或安拉,永生作虔诚的信徒。那琉璃罩里的幽幽花火本该朦胧,却在我知悉灵魂禁锢之意后变得刺眼。原来神也并非慈悲,它以不知名的教掌控万物生灵,让众人匍匐于前,奔走于后。可人世间,又有多少圆满是它赐予?饶是以命相博,也只跪谢恩赐,那实在愚昧】

          【只是后来,在那个滂沱大雨的夜,我诵祷了一夜独属于安拉的文辞,请他护佑阿纳安健,撑过难熬的冬,见到春日的明媚。只曙光初现时,钟粹宫仍传来了哀讯。我眼见着寒鸦飞过高空,而后是极清脆得一声破裂,是我摔去了琉璃盏,也摔碎了那所谓的信仰。】

          “算上他,便就能周全了?可世间,却还有这样多的苦难,又该作何解释?”

          【实则眼下,鹿公主便已不信服神祇的神力,潜移默化得作一个背神者,平白辜负消磨了骨血中天山神的精诚。我与他说主,纤细的指尖凌空比了个十字,我并不知晓那是西洋人所信奉的主,那十字是为他深受钉刑,备受折磨后的悲悯。他们奏请主的保佑,虔诚地剖出心来,比宝华殿里的叩首,要炽热千万倍】

          “圣经,便是佛经?看来西洋人认为他们的主,是极圣洁的。”

          【漂洋过海后,那处的‘教义’总是神圣,连佛法都能添了新名。可惜公主并不识得西洋文字,如若不然定要慨叹那处信徒用心之转,对主崇敬之至。言谈间,檀香味浓,已然到了鼻尖,蹙眉去,不自觉得接过香,却也不拜,仍由它成了灰烬,松散又颓败地跌落在地。他们要信徒的心做什麽,是要捧出鲜红的血,将苍白的烟灰染成殷红色?以至于世世代代,都要作他的羔羊】

          “以命相博的虔诚,还有这么多人前赴后继,滚烫的热血怕是要汇成河,待得来日将他们的灵魂送给神。可惜,没有人能永生,心也永远只有一颗。”

          【未拜,只是将那残存的香入了炉,浑然效法她的模样。我很少去看菩萨的模样,我对那样的笑仍然心存敬畏。只有烟雾缭绕时,我才能定睛去看上数秒,原来虚无才是最好的良药】

          “我不敢看,届时,请您来陪我。”【将回身去迎接曦日的光,那菩萨的面容恰在此刻显现,而我已然不见神佛了】

          “阿兄,古丽努尔只做自己的主。”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4-06-27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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