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画》\\第三章 个印\第十六节 自由意志:洛克 ① 在西方哲学史中,存在着唯理主义和经验主义的相对。笛卡尔,以先验的天赋,是唯理主义的;而相对于此,洛克反对天赋的观念,是经验主义的。这就若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相对,都是人有意识的倾向。对于笛卡尔而言,因为“我思故我在”,深入于内在的视角。他的唯理主义,来自于意识的映射域,即符号的象征中。或者,笛卡尔的先验,来自于内在意识的想象,而不是外在经验的映射。洛克,恰恰相反,他的知识起源,在于人外在的经验。对于洛克而言,心灵的原来状态是一块白板、一片空白的版块;并比喻为一个“暗室”、一个“空箱”,或者一张“白纸”。其中,没有任何的样态、观念;所有的理性或知识,都来自经验。不过,洛克对于观念的来源,并不至于外在的经验;还有一种来自于内在的反省,也就是心灵自己的活动。至于这内在的感觉,来自于哪里,洛克并未说明。因为洛克相比笛卡尔而言,更关注意识的对象,而不是意识的自己。笛卡尔的唯理,在于对形而上的解析,必先验于意识的本质;洛克的经验,在于对人有意识的解析,必后验于意识的理性。或者,唯理和经验的相对,在于人的有意识,对人有的意识,进行相反方向的解析。笛卡尔因为我的基于,意识在人有意识之前,就已经存在于心灵;而洛克基于人的有意识,是在经验之后,才在心灵中出现的意识。或者,洛克的经验主义,并不关注意识的本质;而是关注于人的有意识,开始于经验的本质。 在人的有意识中,经验是一种过程,或者意识流。这在《意识之舞》的象限论中,已经有乙字形结构的描述。从世界的本质开始,物的形式决定于其本质的规律;而物因为人有的意识,映射而为象;而象因为映射,成为人有的意识。这是人可以经验的过程,即若其中的部分,是下意识的。对于洛克的经验主义而言,人的有意识,是从空白开始,然后逐渐写就的。这是人的意识形成期,一个重要的特性,那就童年经验。这也贯穿于洛克的教育思想中,无论是知识的学习,还是个性的发展,都基于此。尤其对于知识而言,洛克不止于经验的起源,还在于观念的性质;不止于推理的确实性,还在于范畴的界限。或者,正是因为经验的,洛克更需要理性的推导。那些超乎理性之上的,一旦由神来启示,就只好属于信仰的范围。至于直觉的知识,洛克的确实性,本身并不确实。对于洛克而言,那不必证明,不能证明,无可争辩而自明;一切知识的确实性和证实,都建立在这种知识上面。这样,基于直觉的知识,以及由此而论证的知识,因此而有确实性。这意味着,洛克对于知识的意识中,留下了直觉的空白,而那恰恰就是意识。只是,这不是人的有意识,而是人有的意识,或者意识的本质虚无。洛克并未深入于意识,而是由此折回,开始其自由意志。 在洛克看来,自由的观念,并不是一种意志,而是因为心灵的选择,人有做或不做的力量。意志,是一种力量或能力,在于一个人思想而后行动,或者愿意的力量;自由,是另外一种力量或能力,在于一个人以自己的意愿,进行或不进行一种活动的力量。也许,在自由和意志之间,洛克并不未确定什么;然而,他却确定了人本来有的自由,并以意志实现于政治的思想。这基于人的有意识,都开始于一种空白的状态。因此,人自然而平等,没有一个人比另一个人,拥有更多的权利。所有的人类,都是平等独立的。每一个人都必须保全他自己,而当他的自我保全与人无争时,他还必须保全别人。这样的思想,成为民主政治的基础,并体现于他的《政府论》。对于洛克而言,天赋的知识,并不存在;而“天赋人权”,却是人必须有的自由,尤其在政治中。无论是国家的存在性,还是社会的契约论,都必须基于这样的自由。这样的权利,包括自由权、生命权、财产权,必须由人的社会保全。一个国家,或者政府的目的,就在于此。统治者的权利,应来自于被统治者的同意。当政府的所作所为,有悖于人权时,人民有权利采取行动,甚至用暴力将权力收回。洛克关于政治的思想,完全来自于他对自由的观念;而自由,及其意志,都来自于人有的意识,实现于个人的本质。这不是洛克的经验,却是他作为一个人,已经有的意识,并以意志而自由。 洛克,出生于英国,一个清教徒的家庭。这对于洛克而言,有一种潜移默化的熏陶。因为清教徒,并不是一种派别,而是一种态度,一种倾向,一种价值观。他们是最为虔敬、生活最为圣洁的新教徒。因为他们认为“人人皆祭司,人人有召唤”。而且,每个个体可以直接与上帝交流,上帝面前人人平等。这对于洛克“天赋人权”的思想,无疑是重要的。洛克从小接受严格的教育,成人以后教过希腊语和哲学。他并不喜欢当时流行的经院哲学,而更感兴趣于笛卡尔的哲学。洛克一生中最重要的著作,《人类理解论》,用了二十二年才完成。此间洛克离开英国,先在法国,后在荷兰隐姓埋名,完成《人类理解论》等著作,才返回英国。洛克的思想,并不在于意识的世界观,而知识的认识论。因此他的哲学,是经验主义的,而不是先验的唯理主义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洛克,是非理性的;因为基于意识的经验,恰恰是人有意识的理性。只是,这样的理性,并不在于意识的内在,而在于意识的外在。这也是洛克,在《政府论》中,可以将自由意志,实现于民主政治的理由。洛克的自我,不同于笛卡尔之处,在于他的经验中,连续的意识。尽管他认为知识的起源,并不来自于先验的天赋;但却并不妨碍他将人的自由,确定于天赋的人权。因为这是直觉的知识,作为人的有意识,必然有的意识。即若这还不是所有人的意识,却必将经由洛克的自由意志,成为人类政治的现实。 ↓ ②
《意画》\\第三章 个印\第十七节 人性论:休谟 ① 人的有意识,在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中,开始真正独立的思考。可是,人有的意识,还不为人所注意,即若它就是人的自己。尤其,对于笛卡尔先验的天赋,成为经验主义的背反。因为在先验的世界中,人的有意识,总是会受制于上帝。因此,经验主义的任务,就是找到关于自己的确定性。那不是笛卡尔式的我怀疑,并确定的我存在;而是以我感觉,我经验而确定的知识。知识,对于人的有意识而言,首先是对象的;因为那关联于物质世界,并由人的感觉确认,最后成为确定性。这是一种人的有意识,对自身作为意识不确定性的投射。知识,作为对象的体系,还有其内在起源,这是经验主义必须论证的。正如所有的经验主义,包括培根、霍布斯、洛克、贝克莱,将知识归结于感觉那样;休谟也是如此,并深入于感觉的印象,乃至对应的观念中。这是休谟的《人性论》中,第一论知性的,第二论情感的理由。包括他的《人类理智研究》、《论情感》、《道德原则研究》都是如此。因为在人性中,最不可琢磨的,仍然是确定性。对于休谟而言,洛克的白板论,已经有了基础。然而,这个白板,要如何成为知识的,却并不确定。因此,休谟的经验主义,有了怀疑主义的成分。因为有些东西,并不在经验中,却又不能在先验中。正如洛克将人的有意识之前,抹平成为白板那样;休谟将人有的意识,超出印象与观念的部分,界定成为不可知论。 印象与观念,是休谟在洛克之后,对人有的意识的深入。对于休谟而言,一切知识的对象,都是关于印象的观念。人类思维的一切材料,都来自于外在和内在的印象。这在洛克对观念的确定中,已经以经验和反省的两种感觉,分界于内外。休谟的不同之处,在于确定了印象的中介。人以感觉的经验,形成印象;而印象的摹本保留下来,就是观念。这意味着,人有意识的观念,都来自于印象。没有印象,就没有观念。休谟的经验主义式的论证在于,盲人不能有颜色的概念,而聋人不能有声音的概念。在印象与观念之间,存在着对应的关系。这样的关系,在人的有意识中存在,也同样存在于原始的意识中。它不是因果,或者别的什么关系,而实质是映射。休谟因为经验主义的倾向,不会确定意识映射的本质;相反,他因此开始怀疑形而上学,那缺少感觉的先验。然而,休谟的印象,及至观念,都来自于先验的意识。就若他认为的,灵魂和肉体的全部关系是神秘的,我们不知道其中原因和结果的联系。这是对因果关系原理的批判,也成为怀疑主义的标志。毕竟,基于人有限的经验,对于世界的认识,值得怀疑。休谟不得不放弃什么,因为“世界的全部就是个谜,一种无法解释的神秘。”这是作为有意识的人,休谟关于自己意识的印象与观念。因为经验主义,已经让休谟的自我,抽象成为象与念,而不再是独立的个体。这足以让休谟,陷入怀疑主义中,并成为不可知论者。 对于经验主义而言,人有的意识,始终是一个难题。因为人所有的经验,都有关于意识,并成为人的有意识。休谟,也有自我的观察,却并不能深入心灵,因为他止于经验。“当我仔细地观察所谓自我的时候,我总是遇到一些个别的知觉,或其它知觉,即冷与热、光明与阴暗、爱与恨,以及痛苦或快乐的知觉。无论什么时候,我从来没有知觉而把握住自我,我所观察到的无非是知觉。”这显然是经验主义,针对唯理主义,尤其是笛卡尔“我思故我在”的反对。然而,休谟不得不以“我”来成为他自己,而且他想确定自己。“我们的自我,或者个性并不是一个印象,它应当是我们各种印象和知觉,所关涉的东西。”这不同于形而上学的理解,因为我,不是某种特殊的个体,而是感受的综合体。“各种意识内容的集中和汇聚,它们以惊人的速度互相追逐,处于永远的流动与运动中。”这是休谟包裹的自我理论,人的自我,不过是意识流而已。这是因为他的视角,是基于经验的,而不是意识的。因为人有的意识,是一种虚无,必然投射于人的有意识。因此,休谟所意识到的,就成为他有意识的自己。不过,对于人的有意识而言,休谟即若没有看到自己,虚无的本质;却看到了人有意识的开始,那一个个印象,不断地成为一个个观念。因此,即若休谟是不可知论的,也若洛克的白板那样,确定了人有意识的进程。休谟关于印象的观念,是关于人有意识,在洛克的空白处,经验主义的进步。 休谟,出生于苏格兰,一个贵族家庭。从小的时候,就决定投身于哲学,并宣称“象一个哲学家一样说话”。“十八岁时,经过长时间的学习和思考,我终于感到一个心的思想的世界在向我敞开。我不打算在这些问题上屈从于任何权威,我要去找寻一条通向真理的新的道路。”在经历病痛之后,休谟开始重现思考。“我现在有时间有闲情冷却我灼热的幻想,我开始严肃地考虑应如何将我的哲学研究下去。”二十八岁的休谟,完成了他的第一部作品《人性论》,却未引起人们的注意。他的印象是,“出版后成了生下来的死婴”;而他的观念是,“我的哲学将我引入空空如也的孤寂,将我带入可怕的令人迷惑的世界。”不过,休谟在哲学之外,因为历史学,四卷本的《不列颠史记》大获成功。也许,休谟更适合于经验的现实世界,而不是先验的意识世界。但是,休谟决意于哲学,并要“让哲学发生一种几乎是全新的变化”。他将矛头直指古希腊以来,一直左右哲学的形而上学,即一切先验的推想。然而,这让休谟失去了自我,剩下的只是感官印象了。因为他的经验主义,已经以怀疑主义的方式,否定了未知的世界。“我感觉自己像在沙滩上多次搁浅,在一个狭窄的海峡奋力拼搏才幸免沉船,……”这是休谟,自我意识而来的印象与观念。尽管他仍然努力着,却已经无法前进。休谟有意识的自己,正是他经验的印象,也是他怀疑的观念。他在自己的意识中,看到了作为象与念的人性,如此而已。 ↓ ②
《意画》\\第三章 个印\第十七节 人性论:休谟 ② ① ↓ 在休谟之前,关于人性的探讨,并不确定。对于西方文化而言,在古希腊哲学中,因为灵魂分离于肉体,已经有自我认识的人性。然而,这样的人性,是不必确定的;因为灵魂,以及于肉体的关系,就在人性。在以后的文化演变中,西方的人性,更多结构于宗教的神性中。因此,文艺复兴,乃至宗教改革,都是对古希腊自由人性的回归。不过,因为理性与信仰的分离,对人性的探讨,开始成为经验主义式的感觉。对于古希腊哲学而言,灵魂作为人性,并不会成为洛克式的空白;因为灵魂的独立,有其神秘的空间,就若赫拉克利特式的心灵。可是,在犹太教,以及基督教的体系中,这个神秘的空间,让渡于神或上帝。在宗教的信仰中,人性并不存在,或者成为人的神性。这也奥古斯丁的自我,或者爱克哈特的上帝之我。对于休谟而言,人性论的重点,在于非信仰,也在于非理性,却在于感觉的经验性。这就是休谟在《人性论》中,对人类知性的论述。当然,这样的人性,有人类共同的本质,却还并不是本质的人性。就若中国文化中,孟子的性善论,或者荀子的性恶论那样,只是人的道德评判。当然,休谟在《人性论》中,在知性、情感之后,也有道德的人性。至于人性是什么,对于不同的人,都会有不同的观点。这正是休谟的人性中,那来自于印象的观念。那么,在观念和印象之下,是否还有更本质的人性? 对于休谟而言,可以印象与观念的对应,发现人知性的本质,已经是人的有意识,在自身本质上的进步。然而,任何的认识论,只是因于对象的,而不是人本质的。即若是哲学的世界观,也是因为对象,而不能成为人性。或者,在古希腊哲学中,认识你自己,反而是一种人性的本质。因为这是人的有意识,对作为人的本质的认知。当然,这还是一种认识论,而不是人性的本质。那么,人或者人的自己,真正地是什么,才是本质的人性。赫拉克利特的逻各斯,或者柏拉图的灵魂,才是人性的本质。因为赫拉克利特,是以“我仔细地观察我自己”的;而柏拉图,是以飞离尘世,乃至分离肉体,确定灵魂的自己的。对于古希腊而言,人性就是灵魂的自由,因为它来自于人的本质,或者就是人的自己。同样,在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中,也存在着人性,因为确定了我的存在。对于休谟而言,“当我仔细地观察所谓自我的时候”,也发现了自己的本质,那就是知觉。这样的知觉,就是休谟的知性,也是人对自己的意识。所不同的是,休谟的人性,开始于洛克的空白之处,而不是意识的虚无之处。这也就是说,人性不是别的什么,它就是意识。古希腊式的自由,就是一种人性;因为它来自于心灵,或者灵魂,都来自于人有的意识。休谟的人性,因为经验的界限,来自于人的有意识。不管怎样,人性就是意识,作为人的自己的本质。休谟,在洛克之后,确定的知性,就是人有意识的人性。 在休谟之后,关于人性的探讨,从未停止,却少有进展。因为休谟的人性,确定的知性,少了一个人的本质,那就是人性的意识。对于休谟而言,无论他的怀疑主义,还是不可知论,都在于他有的意识的投射。或者,对于所有人的观点而言,都在于人有的意识,处于怎样的状态。以此而论,休谟关于象与念的对应,恰恰说明了这一点。人的观点,只能来自于自己的意识,即若这样的意识,可能来自于外在的印象。然而,假如一个人有自己的观点,就必须有自己不同于别人的印象;除非这样的印象,是人性的或者本质的,否则就不会有进步的意义。对于康德而言,休谟的怀疑主义,远远比他的经验主义,更加地重要。因为正是因为怀疑,让康德有了思辨的批判。这在意识的层面,就是那人有意识的背反;它开始于自然的模仿,然后是自由的论调。同样,这也是哲学可以不同宗教,可以信仰之外的怀疑,开启人有意识自由的原由。休谟,正是因为他那象与念之间的经验,开始怀疑形而上学的本质,并以此而发现他的人性。这在人的有意识中,是一个不可或缺的一段;因为象与念的对应,是人有意识的来由,也是意识的本质。这很难理解,因为它是自我意识的,或者是意识的自我经验。这也是休谟所以重要,却又不为人了解,为什么重要的原由。休谟,并不是历史的,甚至不是哲学的,而是人有意识的思想者。 作为意画的个印,休谟,有完全不同的意义。这样的意义,即若不是自我意识的,却有着人有意识的意义。因为对于人的有意识而言,在自我意识之前,必须以感觉的经验,确定不证自明的意识。休谟,关于象与念的对应,就是人的有意识,经由物质通道,证明自我存在的可能。只是,这个路径还并不完全,休谟在其中是重要的一环。从笛卡尔的十字坐标系开始,“我思故我在”,确立了一个自我的原点;而洛克,以经验主义的白板涂抹了这个坐标系,将为人的有意识,自我刻画提供空白之处;休谟关于象与念的对应,正是这样的刻画。休谟的意图,是刻画心灵的地理学,那真正的形而上学。或者,一个研究心灵的牛顿,或许会发现心灵的普遍而一般的原理?休谟,或者就是那个心灵的牛顿,因为他发现了心灵中,那关于人有的意识的,象与念的对应原则。它,或者并不能如物理学那样,实现于世界的改变中;却可以心理学的方式,实现于人自身的自由中。当然,这还不为人所了解,因为人的有意识,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正如休谟所说,一切科学都同人性有关;那意味着的是,人的有意识,有关于人已经开启的科学。或者,就若哲学,孕育并开启科学,并促进其进步那样;人性论,那人有意识的本质,将促进哲学的进步。而且,这不止于哲学本身,更在于人有意识的自由,及其人生的意义。休谟说,精神是一种舞台,在那里,一些知觉相继出现;在这里,我们也可以说,意识是这个舞台的精灵,将让人在知觉中,跳起自由意识之舞蹈。
《意画》\\第三章 个印\第十八节 社会契约论:卢梭 ① 在西方哲学史中,有一个人若隐若现,他就是卢梭。如果休谟是,一个经验主义的怀疑者,那卢梭就是,一个情感主义的自由者。卢梭,和休谟是同时代的人,却有着不同的意识。在休谟以经验主义,要让哲学发生一种几乎全新的变化时;卢梭却以情感主义,将一个像他这样的人,真实地展现在大家面前。这就是卢梭的《忏悔录》,直言不讳地描写了他的成长,以及人生历程。如果奥古斯丁的《忏悔录》,在于经由忏悔接近信仰的上帝;那么卢梭的《忏悔录》,在于接近一个自由的自己。正如卢梭所说,“这个人就是我,仅只是我。”在卢梭的意识中,所有关于人的知识――首先是关于他自己的知识――都是从自我观察中得到的。在这一点上,卢梭和休谟有相似之处。只是,休谟看到的是意识流中,那象与念关系着的运动;而卢梭看到的是心灵中,那人的自然本性。卢梭的人性,显然不同于休谟,因为他是知性的,而是情感的。或者,在休谟《人性论》的结构中,卢梭更倾向于知性之外,那情感,以及道德。卢梭并不在乎知识的起源,而更在意那人类原初的东西,感情。因为真理不是存在于思想中,而是在感情中,在直接的启示中,在心灵的确定性中。以此而论,卢梭又回到了笛卡尔的先验中,却不是唯理的,而是感性的。因为卢梭,将讲述自己亲身体验的人性,那来自于人生来就有的,自由。 自由,对于卢梭而言,是天赋人权。“人生而自由,却无处不在锁链中。”这是卢梭对于人性,不同于休谟的描述。“我在读我的心时了解了人类。我不是我所看到的受造物中的一个,我甚至可以大胆地认为我,和任何一个活着的人不同。如果我不是更好,起码我和他们不一样。”这是他在《忏悔录》中的陈词,却好象并不是为了忏悔,而是为了标榜。对于卢梭而言,成为一个真正的自己,首先要不同于别人。这也是他生于启蒙运动时期,却成为一个反启蒙运动的人。正如他《论艺术和科学》的进步,认为这意味着人类生活的倒退。这一观点,揭开了当时引以为荣的,启蒙时代的空洞。这让卢梭,成为一个不同的人,也同时成为一个可以回归自然本性的人。这样的观点,并不是思想的结果,而是他的突发奇想。“如果世上真有所谓瞬间灵感,这就是那次攫住我心的东西。”对于卢梭而言,那来自于心灵的东西,更加地重要。“在我们心灵深处,有一种天赋的公正和道德的标准。我们不是按照自己的原则,而是根据这一标准去评判我们和他人的行为。我把这个标准,叫做良知。”这个良知,就是人原初有的本性,那人生而有的自由。对于国家而言,应该建立在一个自由人共同订立的契约基础之上,这样的国家将使自由成为可能。这就是卢梭的《社会契约论》,认为国家应该植根于自由,而且是全民为基础的,所有人的自由。 对于卢梭而言,更重要的自由,还在于教育。他的《爱弥儿》直言,“出自造物主之手的东西,都是好的,则一到了人的手里就全变坏了……”因此,卢梭自然主义的教育,就是回归人性的原初。对于儿童而言,尤其如此,要让其自由的发展。这意味着,教育应该开发好的基质,而远离社会的负面影响,包括所有的约束和道德规范。这显然有理想主义的倾向,正如伏尔泰认为卢梭在培养,“四肢着地只会爬行”的人。然而,这正是卢梭式的自由,在教育领域的实践。因为人自以为是的教育,已经抹杀了儿童的天性的自由。无论是卢梭的启蒙时代,还是教育普及的现代,都是如此。因为卢梭关于自由的思想,并没有为人真正地理解。它不止于自由契约的法律,也不止于自然契约的道德,而在于人有意识的自由,来自于意识作为人的自己的本质。卢梭可以感受到的自由,来自于他的自我观察。那就若赫拉克利特,“我仔细地观察我自己”那样,进入心灵的深处,看到了意识本质的自由。卢梭关于自由的新思想,在心灵的确定性中;它深藏于人的自然本性中,必须从自我观察中得到。卢梭在《新爱洛伊斯》中,如是说:“我在此不想踏入形而上学的讨论中,它远远超出了我们的视界,不可能给我们带来结果。我不想在这里谈什么哲学问题。我要帮助你们,去查看你们的心。若所有哲学家证明我是错的,而你们感受到我是对的,那我就满足了。” 卢梭,出生于瑞士日内瓦,一个钟表匠的家庭。母亲在他出生后去世,父亲后来流放,卢梭感受了伶仃之苦。因此对人有怀疑和敌视,就若他的说法,“居住在城里的野蛮人”。卢梭并未受正式教育,而是自己读了很多的书。这对于他的教育思想而言,就是人可以在天性中,找到自由的方向。他在第戎科学院的征文活动中,因为《论科学与艺术》而获得名声。此后,《论不平等的起源》等著作,都为他赢得了声誉。但是,卢梭的成长,尤其是意识形成期的影响,一直困扰着他。即若是一些自由主义的朋友,也因为一些观点之争,反目成仇。卢梭在其偏执的情感中,保持着一种天性的真挚,这也是他不同于人之处。不管是他的《忏悔录》,还是《爱弥儿》和《新爱洛伊斯》,都因为天性的表露,而为人所接受。哪怕是其中有很多的不谙世事,人们对于这样一个自我自由的人,还是给予了足够的肯定。尤其是在卢梭死后,成为法国大革命的精神偶像,并被誉为“自由的奠基人”。即使这些,并不代表卢梭本人的意见,却成就了卢梭的不同。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卢梭,无论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正如卢梭在他的《忏悔录》中所说,“自然界在造我时把模子打碎了,它这样做是好是坏,人们只有读了这本书才会知道。”或者,人们可以读这本书,去了解卢梭这个人;也可以不读这本书,而如卢梭那样,在自我观察中,成为一个关于自己的自由的人。那样,才可以真正地了解卢梭,“这个人就是我,仅只是我。” ↓ ②
《意画》\\第三章 个印\第十八节 社会契约论:卢梭 ② ① ↓ 在卢梭之前,已经有自由的观念,那来自于古希腊哲学的精神。无论是自由的教育论,还是社会的契约论,在卢梭之前,都已经有人论述。那就如洛克的自由意志,也如笛卡尔的自我确定,都先于卢梭自我的自由。可是,卢梭是第一个以自我,确定自由人生的人。而且,这是一种感性,而不是理性。因为卢梭,并不是一个形而上学的哲学家,而更象一个自由人生的思想者。他并不在乎哲学是什么,却开始了自我感受的哲学。这或者才是真正的哲学,因为它关于人的自己,并基于自我的自由。作为一个情感主义者,卢梭更在乎自己是一个自由的人,而且是一个生来就自由的人。那是一种爱,一种对自我的爱,却可以推演而人类。卢梭的教育思想,在于人的自我,可以自然地成长。这样的自然,并不是无意识的自然,而是人有意识的自由。或者,自由对于有意识的人而言,就是一种自然。这样的自然,不是停留于本能的层面,而是深入于心灵的层面。作为有意识的人,已经拥有意识的心灵,却意识不到它的重要。这就若人的有意识,止于对外在的意识,而少于对自身的意识。卢梭的所有思想,都基于自我的感受;这个自我,并不止于作为人的卢梭,更在于作为意识的卢梭。因为作为人,卢梭和人并无多少差别;而作为意识,卢梭对于自我的意识,完全不同于他人。这是卢梭以往的人,并未彰显的个性。也许,卢梭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个自我就是意识,他却已经开始以意识自由。 在自由之上,卢梭开始了他的社会契约论。“人生而自由,却无处不在锁链中”,正是《社会契约论》的开篇宣言。然而,社会的不自由,在某种意义上,却又为人的自由所造成。“第一个把一片土地圈起来,说‘只是我的’的那个人,他就是国家和不平等制度的创始人。”因此,卢梭强烈地要求人们,回到原初的本性中去。因为人只有在自然的状态中,才可以发现那最初的自由。只是,这对于社会而言,已经无法实现,所以必须诉诸于教育。这意味着,卢梭的教育论,有关人类不平等的起源。或者,卢梭的社会契约论,基于人有意识的自由。因为人类原初的自由,和他在社会及国家的存在之间,存在着冲突。这是因为,人有意识的自由,在现实中无法独立,必须面对自由之间的矛盾。那么,对于国家的存在,必须进行界定。对于卢梭而言,最重要的是人的自由,而不是国家的存在。这已经在洛克的思想中,有所雏形。这样的自由,来自于人自然状态的牺牲,而以契约换来法律上的自由。这可以说是卢梭,在社会中发现的真正的自由。“遵从人类为自己制定的法律,这就是自由。”当然,这样的法律,基于人自由的契约,而不是政治的目的。对于人有意识的自由而言,社会契约论指向外在的实现,却必须基于内在原初的本性。那不是别的什么,正是卢梭的教育思想,要极力开发的好的基质。这样的基质,也不是别的什么,正是人生而自由的意识。 在卢梭之后,在启蒙运动的背景下,人的自由更加地现实。无论是法国大革命,还是美国革命,都将人的自由纳入政治的纲领。卢梭,作为自由的奠基人,也成为精神的偶像。然而,这却并不是卢梭的本来,因为他更在乎自然的本性。即使是启蒙运动的推崇,甚至是人类文明的进步,对于卢梭而言,也不过是一种道德败坏的根源。卢梭倡导的原初本性,并未受到足够的重视;即若是他的教育思想,也并未真正地实现。不过,卢梭以他特有的情感,还是在启蒙运动的理性之外,让后来的人感受到了什么。那不是一种思想的力量,而是一种人有的意识之间,可以有的感同身受。因此,人们谈到卢梭,总是会有一种触动;然而,其中到底存在着什么,很少有人真正了解。因为那是心灵上的,而不是知识上;对于人的有意识而言,那是感性的,而不是理性的。这也是卢梭,在人类哲学史中,忽隐忽现的原由。因为他影响世界的,并不是思想,而是情感。或者,正如《后楼梯》的作者威廉·魏施德所说,卢梭是一个不幸的情感思想家。也许,只有象康德这样的人,才可以在休谟的怀疑主义中,感受到卢梭的情感。“卢梭纠正了我”,因为人类的进步,并不止于知识,更在于情感。这样的情感,并不止于人的感情,而在于人的意识。这有关于人的意识,并不在现实中,也不在知识中,而在人有的意识中。这样的意识,不是作为对象的意识,而是作为人的自己的意识。卢梭正是在自己的意识中,感受到那心灵深处,人生而有的自由。 作为意画的个印,卢梭,有很大的不同。因为这不在于他是一个思想者,而在于他是一个自由者。对于笛卡尔而言,“我思故我在”,确立了自我意识的坐标系;对于卢梭而言,他已经在那个坐标系中,描述着自我的感受。因此,对于卢梭的了解,并不在于他的《社会契约论》;而在于他的《爱弥儿》,或者《新爱洛伊丝》中,那情感的理解。或者,这也是艺术,不同于思想之处,可以人的有意识,感同身受的自由。卢梭,对于人有意识的启示在于,他如赫拉克利特、爱克哈特、笛卡尔那样,回到了自我的心灵中。这是人的有意识,对自己有的意识,或者自己的意识,自我的观察。这些人在自己的心灵中,看到的或是意识到的,无论逻各斯,还是上帝,或者我,都意味着发现自己。即若是怀疑主义的休谟,经验的象与念,也都是人有意识的自己。只有从这样的自己开始,人的有意识才可以自由。因为自由,在人的有意识中,原初的本质,就是由自己出发。这是卢梭所说的,人因为有意识而有的,好的基质。只是,因为人的有意识,还未关注意识的自己;卢梭所说的,开发好的基质,也就无从谈起。这也正是作为人有意识的《意画》,要以个印刻画的意图。卢梭的教育思想,无论是自然的,还是自由的,都在于此。假如人有意识,那就是一种自然;假如人还没有意识,就必须以有意识的自由,开启这样的一种自由。也许,卢梭写于《社会契约论》的那句话,可以《意画》加深个印于,“人生而自由,必开启于有意识中”。
康德并没有确定,二律背反来自于人有的意识,对来自于物质映射的背反;而是以理性的神学,引导道德于目的论的上帝。所以康德说形而上学,“无法回避的任务”是“上帝、自由、不朽”。 康德,生于东普鲁士首都格尼斯堡,一个虔诚的新教徒家庭。他涉猎广泛,并研究深入,先后成为柏林、彼得堡、科恩、意大利托斯卡那科学院的院士。可是,康德从未离开过格尼斯堡,因为他必须生活的极其规律。据说,当地人以他每天下午三点半,散步经过的时间来对表;而唯一的一次例外,是因为读卢梭的《爱弥儿》入迷,以致错过了散步的时间。康德的一生,可以分为前批判时期,主要研究自然科学;批判时期,主要研究哲学。尤其他关于太阳系起源的,星云假说,为他在哲学之外,赢得了声誉。当然,他还有一本《论永久和平》,提出了世界联邦的构想。不过,对于康德而言,真正的意义,还是在于哲学。尤其是他的三个批判,成为了康德思想的标志。反而,他关于形而上学,尤其是二律背反的思想,并未引起足够的关注。或者,这是因为康德先验论,很难为人理解;也或者是因为,人的有意识,缺少对自身的关注。即使康德的批判,是那么地艰涩;却因为是对象的,成为了人有意识的注意。对于康德来说,他有自己关注的,并努力去探索的存在。“有两种东西,我对它们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们在我心灵中唤起的惊奇和敬畏,就越是震撼和汹涌,这就是我头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定律。”也许,对于想了解康德的人来说,应该了解,并理解他的这句话。它出自于康德的《实践理性批判》最后一章,并刻于他的墓碑上。康德,一生中说了太多的话,包括那“即使我们说的都是真理,也没有义务一定在公开场合说出来”的话。他离开世界时,最后一句话是:“这很好。” ↓ ②
《意画》\\第三章 个印\第十九节 二律背反:康德 ② ① ↓ 在康德之前,理性在托马斯的思想中,分离于上帝的信仰。这样,人有意识的理性,成为了哲学和科学的权威。同时,这也意味着人的意识,在上帝的信仰之外,开始自然世界的探索。因而,基于人的感官知觉,成为经验主义存在的基础。然而,人以感官而言,是有局限的。因为有些存在,比如上帝,并不在人的感官之列。如此,那些不证自明的存在,就成为唯理主义的基础。对于康德而言,如何在经验主义和唯理主义之间,找到共同的确定,就成为他的形而上学,必然要实现的自由。确定性的存在,对于经验主义而言,就若洛克的白板;而对于唯理主义而言,那就若笛卡尔的坐标系。这二者之间的关系,在休谟的怀疑主义中,进入了印象与观念的对应。康德,正是因为休谟的怀疑,“把他从独断的睡梦中唤醒”。这是一种批判式的反思,也同样表现于卢梭,对于启蒙运动的背反中。这同样纠正了康德,并不止于对进步的反思,更在于感性的自由。因为卢梭,更相信人类原初的自然本性,而不倚赖于理性。这些思想,都促使康德以批判式的反思,深入于先验的感觉中。这样的感觉,就若是对上帝的信仰,内在于意识。对于康德而言,时间是内在感觉的形式,而空间是外在感觉的形式,都在于心灵的感觉。那不是外在的感官知觉,而是内在的意识感受。这也是卢梭要帮助人们去查看的心,更是赫拉克利特仔细地观察的自己。康德在心灵中,发现了经验主义和唯理主义之间,二律背反的规律,并以时间和空间的形式,合一于人内外的感觉中。这就是西方哲学史中,那康德之桥的本质;也同样是人的有意识,向内与向外之间二律背反的存在。 二律背反,对于康德而言,更多是时空性的,或者宇宙论的。但是,二律背反的本质,并不在于时空的感觉,也不在于宇宙的世界,而在于意识本身。这来自于物质映射意识的原始,却成为意识实现存在与自由时,必然的现实。对于生物而言,二律背反合一于生命的生存中,并以无意识而自然;对于人而言,二律背反凸显于意识的自由中,并以有意识的不自然。因此,在人的有意识中,同样存在着二律背反,那自由和自然之间的矛盾。对于康德而言,自然是自在之物,而自由是超验的观念。以人而论,人是自然的一部分,却又是自由的主动者,不是自然原因链条中的一环。这显然还是矛盾的,因为人的范畴,本身就存在着意识和物质的二律背反。这也是康德,必要要寻找最高的原因,以至于最高的神,一个目的论的上帝的原由。其实,在康德的时空观中,已经确立了一个界限,那就是本体界与现象界。对于人的有意识而言,就是感觉和想象的两个视界之间,必然存在的背反。感觉和想象的视界,就是人有意识,外在和内在的分界。对于外在的视界而言,经验主义的确定性,在于人有意识的感性;而唯理主义的确定性,在于人有意识的理性。相反,对于内在的视界而言,先验的感性,成为唯理主义的确定性;而知识的理性,成为经验主义的确定性。康德,正是以内外的感觉形式,确定的时空观,架起了经验主义与唯理主义之间,二律背反之桥。这并不为康德所意识,因为他作为人的有意识,还在于上帝的不朽中,而不是自我的自由中。 在康德之后,对于自我的确立,成为费希特的原则。尽管,费希特在绝对的自我中,仍然不可避免地,回到了绝对的上帝中。不过,费希特关于自我的原则,已经成为一个界碑。那是康德之后,由费希特开启的,人有意识的自由。对于康德而言,有太多的了解,却只有极少的人理解。在这样的极少数人中,就包括费希特;只是,康德却并不理解费希特,因为他超越了二律背反。在康德的时代中,无论对于赞同者,还是反对者而言,康德无疑是重要的。尤其是《纯粹理性批判》,在门德尔松看来,觉得看得要捣毁一切;因为他看到的,是一个“充满幻觉的王国”,看到“年轻人的堕落”,“心灵的荒芜”。费希特反驳说,“你们指责康德,说他没有摸索到正确的东西。我的天,他并不是在摸索,他只是在观看。物体在光线之下看上去和在黑暗中摸索,是完全不同的。”对于费希特而言,康德已经发现了经验之下的范畴,却没有确立这个原则。因为康德先验的感觉,来自于心灵,所以才有费希特,关于自我的原则。不管怎样,康德的批判式反思,对他以后的哲学,开启了一种新的视角。当然,这样的视角,可能进入了康德的本体界中,也可能进入康德的现象界中;同样,也可能进入康德的二律背反中,陷落于本体与现象之间。正如康德,是以批判式的背反,进入目的论的上帝那样;人的有意识,在自我的成长中,也可能陷入对象式的概念中。这正是现代学术的哲学,始终无法自由的陷落。或者,康德对于哲学的意义,在于他开拓的视界,而不在于他二律背反的思想。正如他是德国哲学的创始人那样,需要后来的人,进行更加深入地探索。
费希特,出生于普鲁士萨克森州的拉梅诺,一个小村庄里。他是一个自我的人,因为他有自己的不自由。在小的时候,他必须接受地主资助,才可以上学;在耶鲁大学,他必须做私人教师,才可以毕业。而且,费希特认为教育孩子,首先必须教育家长。这显然不能为人所接受,所以他觉得“一开始就在和一些顽固的人打交道”。后来他尝试不同的职业,但运气都不是很好。除了他在苏黎世的恋爱,以及订婚,但也不是很适应。因为他感到“体内有太多的力量和渴望。婚姻就像要斩断我的翅膀,……”最后,还是在一个学生请他教康德哲学时,他在其中受到了触动。“我因懊恼而将自己投入到康德的哲学中,……它既使人振奋又伤脑筋。我在这里找到一件能充溢心灵和头脑的工作,我强烈的传播欲沉默了。那是我经历过的最最美好的时光。虽然时常有缺乏面包的尴尬,我那时却感觉自己是这个星球上最幸福的人。”费希特,在康德的哲学中,找到自我的存在;并在《对一切启示批判的尝试》中,得到了康德的推荐。此后,费希特有了真正自我的生活,并开始他自我的自由。“我不是做职业学者的料。我不满足于仅仅是思考,我还要行动。”因为“我只有一种热情,一个渴望,一种充溢的感情。那就是,去影响我身外的世界。费希特,确实影响了世界,尤其是他的《对德意志民族的演讲》。不过,浪漫的国家主义,并不是费希特的重点。因为他有“对永恒的渴望”,那就是实现精神的王国。“我整个的精神,都贯注在思索这个目的上。我处于极为明智和至善的世界之中,这个世界毫无差误地贯彻执行它的计划,我安于这种信念而享有幸福。”这是费希特,绝对的自我意识,自我在其中复归于自身,并意识到自身的自由。 ↓ ②